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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++汪一最新力作,画出内心的寂静与丰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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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10-21 19:42:28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






LONG × 一条艺术 | 汪一最新力作,画出内心的寂静与丰饶 2025-05-17 10:03 发布于:山西省


汪一用“简单”评价自己的生存状态,以“温水煮青蛙”形容自己的创作历程。他从写实“出逃”,在创作中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舒适、愉悦而荒诞的世界——这个世界里有景观、有体验、有叙事。
最近,汪一的最新个展“沿着河岸”在龙美术馆(西岸馆)举办。展出的28件作品中,13件都是今年新作,这批新作延续了他先前“岛屿”的主题叙事,依旧是岛、河流与船,只是这艘船离岸愈来愈远了。
时隔三个月再次见到汪一,看他的作品,画面中开始出现更多值得玩味的细节。当他再次谈起那些惊奇的历险故事,我们也顺着这条河流,同他一起驶向了岛屿深处的密林。
本文经授权转载自一条艺术
撰文:陈幼然 责编:邓凯蕾
汪一个展“沿着河岸” 展览现场
龙美术馆(西岸馆),上海,2025
摄影:Shaunley
过去三个月,汪一依旧在密集地创作,中午一醒眼开始画,直到凌晨四五点。一个人安静长久地与画面相处,他主观地觉得,时间好像变长了。
这种几近陶醉、与画独处,在夜里完全沉浸在自己“岛屿”里的时光,一开始,他是享受的。一张画完,紧接着下一张立马起稿,但久而久之,他逐渐发现,“我手上画画的惯性出现了。”
汪一,垂钓,2025,布面油画,200 x 200 cm
在一种极致高压、时间也非常紧迫的状态下,他完成了这批新作的最后一件《 垂钓》。被一股力量推动着,一些新的东西反而诞生了。
他热衷从一些新的、不习惯的绘画材料中去找感觉,并试图以此克服自己的惯性手感。陌生材料和画布产生那些让人难以预料的情况,刺激着他的神经,摸索画面的过程,“就像小孩玩耍一样。”汪一形容着。
《垂钓》肌理细节
譬如他从前不习惯于流动性和塑料感太强的丙烯,这次也被用于这件作品中,同时还加入了一种古老的材料酪素。酪素咬合性强,和不同材料结合会产生不同的效果,走进仔细看《垂钓》,一些地方像布面纹理、又如枝叶干枯后的茎干,还有如玉裂开一般的透明感的绿。
酪素尤其容易在有弹性的基底上产生龟裂的效果,这种意外一开始让他不适应,但当它和熟悉的油画颜料一同出现时,汪一突然领略到了其中的有趣,“它反而调节了我画面里的节奏。”
汪一个展“沿着河岸” 展览现场
龙美术馆(西岸馆),上海,2025
摄影:Shaunley
这种方式,更像是汪一在高压下的灵光一现,他并不想将其作为一种方法去使用。始终支撑他、让他保持兴奋点的,是他画面背后那些文本——那些奇幻冒险,又有些孤独的故事,“这些东西会在你感到无聊、麻木的时候,一下子把你揪回来。”
这批创作于今年的新作延续了他先前“岛屿”这一主题叙事,依旧是岛、河流与船,只是这艘船离岸愈来愈远,驶向了更神秘的大海深处。
汪一,离岸,2025,布面油画,200 × 150 cm
汪一,逆流而上,2025,布面油画,200 × 200 cm
汪一,午睡,2025,布面油画,150 × 200 cm
关于这些画面中的奇趣、古怪与天马行空,依旧来自汪一爱的那些漫游与历险故事,他和我们聊起了爱伦·坡的一部长篇历险记小说《阿瑟·戈登·皮姆历险记》——
主人公皮姆被朋友偷偷藏在一艘捕鲸船上出海,本应是一次平常的海上旅行,却逐渐发展为一场恐怖的冒险:船员哗变,船被暴风雨打翻,好不容易遇上一条船,还是一条满是死尸的幽灵船;死里逃生的船员饿瘫在船上,只好以抓阄决定谁作别人的大餐;被另一艘船救起后继续冒险,竟被土著人骗到山上惨遭杀戮,侥幸逃生者又被神秘的杀人雾包围……
汪一,泛舟,2025,布面油画,150 × 200 cm
这个看似惊险的奇幻故事,其实来自爱伦·坡本人的海上航行经历,以及与他同时代几位探险家的讲述。
爱伦·坡用文字制造恐怖气氛的能力在美国无人能及,“一个比较暗黑,虽然奇幻但又有一种悲剧性的故事。”但汪一试图用一种更轻盈、荒诞的方式在画面去呈现。
汪一,蓝岛,2025,布面油画,200 x 400 cm
汪一,绿岛,2025,布面油画,200 x 400 cm
“我幻想着,当船一旦远航,离开岸边驶向大海深处会遭遇什么?”
或许船会遇到一个岛屿,在这个岛上,会遇到土著,神秘的、杀人的动物,也有奇珍异草,密林里隐藏着历史的秘密……一旦有了一个念想,许多细节和情节开始在他脑海中展开,一切都可能在岛屿上发生。
《蓝岛》和《绿岛》由此而来,它们就像平行世界里的岛屿,同时存在、互为镜像。
汪一,死亡之岛,2018,布面油画,200 x 250 cm
更多时候,汪一的幻想是悲观的,带着某种恐惧和未知。
展厅里的另一幅作品《死亡之岛》,是他2018年根据阿诺德·勃克林同名作品所创作的。更少的细节和色彩,画面中央,一个人静穆地站在船上,河流是黑的,形象是流淌的。汪一解释,“冥河、摆渡人……非常静止的、和死亡有关。”
汪一,飘走的船,2025,木板蜡画,30 x 40 cm
汪一,摆渡人,2025,木板蜡画,30 x 40 cm
今年他又根据这幅作品创作了一系列木板画,静谧的黑夜中,船走得更远了,离现实世界越来越远,越来越安静,像是朝内心深处驶去,“更多事情正在发生。”
汪一个展“沿着河岸” 展览现场
龙美术馆(西岸馆),上海,2025
摄影:Shaunley
长久注视汪一的作品,总是仿佛真正置身于他笔下的岛屿中一般,静谧、自在,又能从中体会到一些意趣。
在和他相处及深入交谈后,会觉得他的画的确是他内心世界的映照。他自己也总是神情淡淡的,极其内敛、温和。听他说话,像一条小舟行在河上,鲜有涟漪,缓缓而来。但若随着谈话逐渐深入,会一点点感受到他内心那些独特与奇思妙想。
汪一于工作室,2025
汪一好像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人。“没有什么外界事物能调动我的情绪”,和我们聊天时,他两只手反复揣来揣去,意识到自己的动作,他解释,一旦在人多的地方说话,好像就会不自觉这样。
他卸载掉手机里一些社交软件,让自己不去接受更多图像和信息,“我本来就有点困在自己的图像里,如果有更多信息涌进来,看多了真的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,内心很难消化。”
汪观清教两个孙子画画,左一为汪一
他用“简单”评价自己的生存状态,以“温水煮青蛙”形容自己的创作历程。还和我们坦言,自己更多是被动走上了创作之路。
1984年,汪一出生在上海一个艺术世家。爷爷汪观清是最早画连环画的艺术家之一,至今仍在创作。他的父亲、伯伯,也涉及国画,母亲则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。即便如此,汪一却说,小时候对画没有太多感觉,至多觉得是“一个还不错的图片”。
从上海美院附中,再到2002年考入上海美院,一切自然而然。大学期间,汪一忙着写生、忙着学习,但他现在回想起当时,关于艺术的“自我意识”似乎仍旧没有觉醒。
千禧年初的上海,正值当代艺术兴起。他记得当时去上海东大名路的艺术园区看展览,周春芽的《绿狗》、徐震的影像;包括大学后期去巴黎交换驻留,他在蓬皮杜艺术中心逛了不到一小时就出来了,“不知道在看什么,完全进入不了这个语境。到印象派,再前一步,我就看不懂了。”
汪一入学纽约艺术学院第一天
直到毕业去纽约艺术学院深造后,汪一说,“基本是天翻地覆的一个转变”。
在纽约读研时,汪一被问得最多的就是:你为什么要这么去画?这么画和拍张照片的区别在哪里?
他至今记得,“第一年学期结束,每个人轮流拿着自己作品在台上阐述时,我又被问到这个问题,当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简直和公开处刑一样。”
汪一在纽约时期的工作室
汪一大都会临摹课的作品
在这之前,汪一从未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。一直以来,他接受的都是纯写实、学院派的训练。为什么要这么画?他不知道。但他清楚地知道,一组静物,如何能画得逼真,从而拿到一个好分数。
“在这种被动的压力下,我的主动性一下子就被拉出来了。”他开始试着画超现实、做一些图像并置,似乎正在慢慢走“规范”里走出来。“但我好像没有彻底反应过来,依旧在文化冲突的差异了挣扎着,要把过去那一套、类似于肌肉记忆的东西完全丢掉,真的很难。”
刚回国时,汪一位于桃浦路的工作室
回国后,他继续在工作室画着超写实,但某一刻,一种无意义感涌上心头,“突然间,我就疲了。自我意义感丧失之后,你才会真正找寻某些东西。”
从写实里走出来,汪一开始尝试表现主义,一年画了6、7张大画,但他依旧觉得创作效率很低,没有什么状态。
汪一早期黑白系列作品
2015年左右,他又尝试了一系列黑白作品。那时创作状态日夜颠倒,整个人也愈发低迷,于是,他试着把颜色带回来,也开始描绘自己想象出的景观。也是那两年开始,他的展览机会开始多了起来。
“纯想象地画了一年多,发现其实人内部的想象力还是有限的。还是需要体验,出去走走看看,也给自己更多想象的空间。”
汪一在美国西部公园,2016
汪一在冈仁波齐转山,2017
汪一镜头下的阿拉斯加,2018
在美国时,汪一和太太就常租车自驾。死亡沙漠、中部国家公园,最远曾开到阿拉斯加北极圈。回国后,他们则去西北、西南大环线,几乎每年都去。
“但去多了,一开始觉得非常震撼的风景,也看腻了。其实就是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待着。人越来越少,我就越来越舒服,有种自己被打开的感觉。”汪一似乎总是对周遭的事物容易失去兴趣。
汪一,对视,2016,布面油画,200 x 150 cm
但“体验”确实给他带来了改变。
在美国国家公园时,他曾看到一条河,在宣传册上得知这里原来是印第安人原来的领地,后来成为保留区。回来后,他凭着印象和想象画下一条河、几重山,一只狮子正与一个人对事。
这幅作品也获得了2018年的约翰·摩尔奖项。像是一种鼓舞,汪一也由此确立了自己的创作方向——有文本、有体验、有景观。
至于为什么要这样画?这么多年,这句话仍旧盘旋在汪一的脑海里。
“以前我很厌烦,但如果如今再去回应这句话,我想说:肯定还是要往内走,要看见自己。看到自己营造的景观,我能够很舒适地待在里面、不断滋养自己。”
汪一在工作室创作中
2019年开始,因长期居家,汪一开始随机听有声书。他自觉阅读能力很差,读书很慢,创作也没有听音乐的习惯,反而有声书让他能够集中状态,更能投入到创作中。
汪一,隧道,2024,布面油画,200 x 200 cm
汪一,追逐,2024,布面油画,200 x 400 cm
“其实原本的《格林童话》,本就隐藏了许多奇怪的东西,人性的阴暗面等等。”事实上的确如此,格林兄弟将四处收集的民间故事作为来源,写的第一版故事,因其暴力和阴暗,而受到谴责。
“我觉得这些故事中很容易让我'感受'出画面感。但我也画不了太阴暗的东西,但至少希望能够抹除原本童话的感觉,表现的荒诞一些、开放一些。”
自此开始,汪一开始“走进”那些奇幻而荒诞的故事之中。
汪一,愚人船,2025,布面油画,200 x 200 cm
画面大胆的色彩和构图,平和了叙事中或许阴暗的那一部分,反而令人引起遐想。
这个给人感觉寡淡内敛的艺术家,在用色上却异常绮丽。汪一说,“一旦我看到了一个颜色的可能性,我就会觉得它越来越不够刺激我,总想着能进一步地抓住颜色中迷人的东西所在。于是,它就越来越亮,越来越透明,叠加的感觉越来多越多。”
创作时,他通常会有一个小稿,哪怕一条线,都会给他一个触发点。一种念头、一个画面、一段情节,也随次展开,一点点扩大,蔓延至整个画布。
汪一在工作室
汪一在工作室画小稿
去年,他将工作室搬至上海近郊,因为这里远离闹市与人群。我们今年初曾前往拜访,这个工作室高挑、明亮,有三层空间,大约1000平米。画累了,可以直接在楼上住下。院子里,是爷爷奶奶种的蔬菜、植物,还有一条养了十多年的狗。
创作以外,他没有放手上海美术学院教师的工作,于是近年来愈发忙碌。
早些年自我寻找时,他也困顿过,后来展览越来越多,慢慢被市场认可,他承认一开始内心难免有一种喜悦感,觉得终于可以养活自己了。但接踵而至的工作,让他不敢踩刹车,“这个节奏目前对我来说有点快,周围的回馈,其实也让我有一些潜在的心理压力。”
倘若真如他先前所说,他的创作历程是“温水里的青蛙”,而今看,他说自己已然“不知不觉就熟了”。
即便如此,他依旧觉得很多东西没有改变:“比如我仍旧是平庸的,仍旧是在意绘画中的叙事趣味的。但认知的转变确实也发生了,我似乎不再去考虑自己的绘画如何不被排异出去,如何去做一个赌徒这类问题了,也不再关注那只青蛙是否熟了。
我似乎甘愿接受外在价值的平庸,而转向不断挖掘自己内在那些被遗忘的记忆。因为那里绝对是我感知自我存在的所有安全感来源。这些记忆在画布上的具像化,让我能暂时自洽,对于暂时性的不甘又迫使我继续下去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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